张。
叮——
电话接通。
“喂。”顿了一下,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宴栖迟。”
电话里沉默须臾,随后传来温润如玉,风拂林间,光是听着就让人安心不已的声音,“阿弦。”
轻轻地低吟,缱绻缠绵,仿佛那人就在她耳畔轻唤,心底如有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荡起圈圈涟漪。
慕相弦白皙如瓷的脸颊,刷地一下飞上红霞,绯红娇嫩,如三月的樱花,朵朵妖娆迷人。
慕相弦舔了舔略显干涩的粉唇,“有事吗?”
那边之人沉寂了一下,久久的没有出声,若不是她明显从电话里听出宴栖迟微微的呼吸声,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挂断了电话。
“宴栖迟……你……你怎么了?”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宴栖迟和平常似乎有一些不同,从那微微的呼吸里,她感知到了挣扎,还有担心。
微微的呼吸声稍稍的一顿,然后宴栖迟的声音再一次想起,“阿弦,你可是在医院?”
“嗯。”她说“今天带小时来检查,情况很乐观。”
“那就好。”又沉默了一下,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所以检查已经做完了,稍后就可以回去。”
“那你可以来一趟半山别墅吗?”
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好似极为害怕她不答应似的,慕相弦微微的蹙起秀眉,觉得今天的宴栖迟格外的奇怪。
慕相弦没有拒绝,立即答应了,“好,下午就过去。”
宴栖迟没有想到慕相弦答应的这么干脆,呼吸一深,目光灼灼,握着的拳头紧紧的压制着情绪,手臂上的青筋尽显。
紧抿的薄唇微微泛起涟漪,浑身散发的寒意暖了几分,音色也带了暖色,“阿弦,你不问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慕相弦怔愣了一下,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只是他让她过去,她就下意识的答应了,压根没有去多想。
“我没有多想。”
她的回答,似乎愉悦了宴栖迟,低低的笑声,如微风亲吻风铃,好听又缠绵,如闻仙乐,慕相弦想。
“好,我等你。”
……
宴栖迟立在落地窗前,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上,冰释了浑身的凉意,带来冬夜里的温暖,温润又雅致。
她就是他阴冷黑暗里的一抹暖阳,灿烂又明媚,温暖又珍贵,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贴身珍藏的宝贝。
宴栖迟回忆起十分钟前接到唐宁衡那通打来戏谑他的电话,就忍不住的害怕。
他害怕她记起什么,他害怕她恨他,害怕她再一次疏离了他。
那是他倾尽一生都不敢想象的,他若是再一次失去了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许会疯,也许会……
慕相弦开着车,看着那两米多高的石头上书写着四个飘逸游龙的血红大字,心绪明显与上次来半山别墅有所不同。
上一次来半山别墅,是神秘也是危险,而这一次是好奇还有一丝期待。
她想,也许是她和半山别墅的主人相熟了,认定他不会伤害她,所以,才有了如此不同的感受。
车子上了山,缓缓临近,慕相弦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姐姐,是哥哥!”慕相时惊喜的声音响起,两眼发光的指着不远处雅致风华,遗世独立的身影。
这一处的地势较高,那人立在别墅门前,好似立在云端,一身无与伦比的气度,宛若天神下凡,云端高阳。
慕相弦遥遥的望着那道芝兰玉树,风姿卓绝的身影,心忍不住地一颤,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一下,迎着慕相时看过来的目光,堪堪地莞尔微笑,“嗯,哥哥知道小时要来,特意出来迎接你的。”
慕相时咧着嘴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