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孝子贤父(四)(2 / 3)

两京记事 雒邑鸣鸾 3847 字 2020-09-21

本以为郝毓会跳起来指责他们多管闲事,给郝塞带来麻烦,谁知道郝毓眉头一皱,问道“刑狱司是什么地方?”

“提点刑狱司,又称刑狱司、提刑司、宪司,掌管一州庶狱,核其情而覆以法,督治奸盗,申理冤滥。”子矜给他背了一段书,怕他听不懂又给他解释,“专门处理郝塞这种视法理人伦于无物的人的地方。”

这下郝毓听懂了,这个长相极好在骂他阿耶。

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和,只是安安静静的向子矜澄清,“娘子许是对家尊有所误会,阿耶虽然为人严厉却待我极好,并无苛待之处。”他还记得昨天卫嘉说的那句郝塞不配为人父,“昨日娘子搅了我的功课我还没向娘子讨说法,怎么娘子反倒把我关在这里还污蔑家尊,这是哪家道理?”

子矜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王琰派来传话的人,他把郝毓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子矜对郝毓的态度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不动怒,反而笑着答道“自然是咱们家的规矩。”

也不知道阿姊开的什么安神药,居然能让人冷静的这么彻底,委实神奇。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米粒大小的胎记?”子矜语气笃定,顺手挽起袖子把手腕递到郝毓眼前,“你看,我也有,这个胎记只有萧氏中人才能有。”

祖传胎记,据说萧氏先祖得仙人入梦传授修行之法,凡萧氏之人心思纯澈根骨极佳的才会有这个印记,这是修行萧氏功法的先决条件,所以燕王当年只是玩笑似的提了一句平王一脉,宣武帝就派人去查证了,后来证明是谣传,平王一脉早就死绝了。

郝毓自然知道他身上有这么个胎记,毕竟他身上其他地方可谓是毫无瑕疵,每次郝塞帮他打理身体的时候都喜欢拿着他的这个胎记打趣,说是美玉微瑕,就是位置有点难以启齿,只好点点头,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证据吗?”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脱了一遍,谁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被他们看到的。

“当然有,手伸出来。”看着挺精明的人,怎么就被那个郝塞养废了呢?

子矜从裙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匕首——其实是在靴子里放着——抓着郝毓的手划破指尖,把血滴到自己的腕上,血迹很快消失,而子矜腕间的胎记(朱砂痣)明显变红了一瞬。

郝毓目瞪口呆,子矜却不以为意,他早就拉着萧绍和王琰试过了,“只有萧氏族人的血滴在上面才有用,没什么大用,只能用来识别萧氏血脉。”

子矜还想拉着郝毓试试,被郝毓疯狂推辞。

那种地方,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看。

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只是多年的认识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推翻的。

“你欲如何?”

“让你认祖归宗,”子矜把匕首重新插回靴子,“可有兴趣入我燕王府?”

郝毓有些恼怒,他都服软了子矜还在逼他,“我问的是我阿耶!”

子矜冷笑,“郝毓豢养儿童买卖人口不敬皇室,这些罪名足够他死上三次了!”

子矜以为自己的语气足以恐吓他人,却不想小孩子的威胁怎么看都缺乏威势,反倒萌感十足。

郝毓是没被她吓到,“我若是进了燕王府当如何?”

“刑狱司的长官是阿翁的臣子,要听我阿翁的,我可以向阿翁求情敕免郝塞的罪行,可以把他罚的轻一点。”比如只死一次。

反正到时候把郝塞往金陵一送,就说是流放了,你也不知道,子矜恶劣的想着崔让给她说的那些暗度陈仓的例子。

郝毓被郝塞教的不谙世事,全凭着本能完成了和子矜的讨价还价,“我答应了。”

“那就把这个签了,你为了救郝塞要给我家做二十年白工,我家包吃包住,在此期间你不许跟郝塞联系,要把我父亲叫阿耶,把我娘叫阿娘。”

子矜把契书从采薇怀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