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妇道人家,府中的事情,也一直都是母亲在管,她在大都没权没势,还要仰仗将军府生活,翻不出什么风浪,越怕她,越被她拿捏,只要把她赶出将军府,她什么都不是。
杨蓁要是知道孟泽安是这想法,估计这一年的快乐都有了。
“林婆子,人找好了吗?”杨蓁问道。
“找好了,文的武的都有,就等小姐一声令下了。”
杨蓁将一摞泛黄的纸张递给林婆子,“这上面的东西,酬金都标在上面了,要回来,我当场就给银子。”
林婆子看着上面每一件物品的酬金都不低于五十两,她都想去帮夫人要债了。
“对了,记得提醒各家夫人小姐,我已经和离了,东西不交到我手中,我可是不认的。”
“是嘞,奴婢现在就去办。”林婆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
从这一天开始,大都不少达官显贵家门口都聚集了一帮‘要债’的人。
这些人手持杨蓁和孟泽安的和离书,递上一张‘账单’,说辞都一样:孟家老夫人给贵府送的珍宝,都是将军夫人的嫁妆,现在两人和离,这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这出要债的戏码,连环上演,给大都的百姓增添了不少笑料,就连孟泽安也因此被谏官弹劾。
皇帝一直都知道孟家发生的事情,孟泽安破罐子破摔,给他夫人递和离书的时候,皇帝就在思考,杨蓁会如何反击。
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阵仗。
“孟将军,你与你夫人夫妻一场,现下新欢在侧,你夫人的嫁妆,还是归还为好。”
孟泽安听出天子语气里的冷意,当即扑通跪在地上,“是,臣遵旨。”
皇帝扫了一眼下方的臣工,再次出声:“各家要是有收了孟夫人的嫁妆,也尽快归还,何至于欺负人一个弱女子!”
几个大臣嘴角一抽,欺负?弱女子?
那些给孟夫人要债的人,都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亦或是这大都的讼师,还有江湖中人,为了要东西,都自带铺盖卷,睡到各家府门口了。
“臣等遵旨!”
不过,这满朝文武,不敢对皇帝有怨言,也不屑于跟杨蓁一个妇人计较,这笔账算是记到了孟泽安头上。
大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让孟泽如芒刺在背。
心里越发恨毒了杨蓁。
下朝之后,各位大臣匆匆回到家中,当即交代夫人和母亲,仔细清点府中财物,但凡有孟家的物什,都麻溜还回去。
……
大都,北大营。
几个穿着乞丐服的小年轻三三两两走进来,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站住!”
“当值期间,离开军营,你们是反了天了!”
几人缓缓转身,谄媚地说道:“将军,我们这不是找了生财之道,出门‘打猎’去了吗?”
来人披着厚重的铠甲,面容刚毅而深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肃杀之气。
“生财之道?”李乘云眼神里略带疑惑。
北大营去年才跟着皇帝从战场回来,今年北疆又战事频发,国库空虚,军饷本来就没多少。
可营里伤残兵要看病,死去将士的家眷排着队等抚恤金,还有将士的军甲那是缝缝补补又三年,武器杀猪都费劲,每一处都等着银子。
大家也是逼的没办法了,只要平时不当值,一个两个都出去挣银子了。
“将军,就是孟将军的夫人,不是和离了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叭叭地把孟家那点事抖个底朝天。
同为武将,李乘云不是很喜欢孟泽安。
三年前,两人一同出征,撤退的时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