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达不到把香气充满整个阁楼的。
老板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屋子这么香,难不成老板娘是个极其爱兰花的?
柳香香见来了客人,放下自己手中的针线活就迎了出来,“哟,易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光临小店了。”
“这几日有些忙。”易零礼貌的笑了笑,“柳姑娘,这是我小师妹,劳烦你给她量了尺寸,做几件儿衣裳。”说完,易零就自顾自的进了屋,把玩着柜台上的一盆兰花。
阮元在一旁半眯着双眼打量,看来着两人还是老相识呢。
柳香香走到阮元跟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捏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女子。
这样的打量让阮元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时,柳香香便先她一步开口,“是个美人胚子,标致的人物儿,就是穿的不太标致。”
就是说她土,不过着老板娘说话却是委婉,不像那厮。
柳香香的手在阮元身上游走,量着尺寸,“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阮元。”阮元道。
“阮姑娘,你对这衣裳可有什么要求。”柳香香接着询问。
要谈起这要求,阮元侧头看了一眼伏在柜台上,正饶有兴致把玩兰花的易零,突然笑了一声,既然你无义,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要这洛阳城里最好的料子,花样嘛,我瞅你身上这牡丹花挺鲜艳亮眼,就你这个了,最好是每一处都给我绣上,款式嘛,我喜欢华丽一点的,越华丽越好……”阮元滔滔不绝的说着。
听到这儿的易零,差点没扶住桌角摔下去,随后也笑出了声,这死豆芽,这就算是卖了他,他也没这么多银子。
看着柳香香一脸的为难,易零微微一笑,摆了摆自己的手道,“依她,柳姑娘,别看我家小师妹衣着难看,但我这小师妹既能提出这番要求,想来我家小师妹定是背景雄厚,家财万贯,你放心,我小师妹定不会少了你的。”
“易零!”此刻阮元的脸可以说是比苦瓜还要难看。
“欸,别叫我,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这钱来。”易零又低着拨弄手中的兰花,“小师妹,你若是识趣知足,咱就还有得商量。”
“那阮姑娘,你看……”柳香香又探头问道。
“换!”阮元还能说什么呢。
“她做衣服的料子,同我的一般就好。”易零在旁边开口道,又转头看着阮元,“对了,你的衣服不要太过繁琐,毕竟咱是道长,做的活计也基本是存在一定生命危险的,简单点好,好逃命。”
说着又挎起背篓,走到阮元身旁,俯身揉了揉阮元的头,“不要再调皮不听话哦。”
阮元没好气的拍开易零的手道,“要滚赶紧!”
阮元实属是没想到,这人们口中的翩翩少年郎,竟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这演起戏也是比那戏班子的出色多了。
经过方才那事,阮元总觉得易零绝非一个简单摆摊捉妖道士这么简单,他身上有着贵公子的气息,又多了一抹少年老成的气味儿,处事不惊,还有一股出尘的韵味儿,像个仙人,跟她这样的市井之人相差甚远。
阮元盯着易零的背影出了神,回过神来,又问柳香香,“柳姑娘,你和我师兄相识多久了。”
柳香香稍作思索道,“约摸有四个年头了吧。”
四个年头,阮元记得,易零和柴央是在她之后两个月来的。
两人闲谈时,一位一袭蓝衣的公子踏门而入,那公子俊朗无比,大约同易零一样高,身披蓝色的狐毛大氅,脚踩一双绣着金丝蟒的黑靴,雍容华贵,嘴唇含笑,微微抿起,皮肤很白,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狭长而上挑,妖孽至极!
阮元看得有些入了迷,这可是豪门大户的公子爷啊,眼中秋波似笑非笑,风情万种,好像只一眼就能把人给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