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不是被及时制止,这会儿还要受罪,估计就变成一头躺着的死羊。
将近四更天的时候,月光下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来到打麦场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听着二胆子的呼噜声,看了看木床上侧身正进入梦乡的韶云。屏住呼吸来到栓羊的大树旁,看了一眼被拴着的大黑羊,用手摸了一下绳子,正在反刍的山羊感觉到有人近身,睁开眼睛,熟悉的气息让它一下子兴奋起来,刚想咩咩地出声,影子急忙伸出手,捂着大山羊的嘴巴,让它发不出声响。
山羊挣扎了一下就不做声了,来人把拴在树上的绳子,慢慢地解开,拉着山羊正准备离开。
“谁?”睡梦中的韶云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一骨碌爬了起来摸着床边的木叉把大声地问道。
见形迹被发现,影子轻轻的咳嗦了两声:“咳,咳,是我。”来人沙哑的声音像来自地狱一般。
韶云紧捂着叉把盯着月光下的人影,他想确认对方是谁,因为光从声音还判断不出来人。
韶云的喊声,把打呼噜的二胆子也惊醒了,他习惯性地揉着眼睛爬起来,嘟囔道:“谁,又有山羊吗?”韶云和二胆子同时往拴着羊的大树看去,山羊已经被来人牵着准备离开。
“你谁呀,为什么偷走大黑羊?”二胆子嗡声嗡气的呵问道。
“咳,咳,是我,我的羊挣脱了绳子跑出来了,我要牵回去。”人影的话说的多了,二胆子一下子从声音中判断出对方是谁了。
“是你,前台子的张德缺,原来这羊是你家的呀,我和韶云哥正愁着,怎么找到山羊的家主呢,你到自己来领了,那你干嘛还偷偷摸摸的呢,招呼也不想打一声,就想着把羊给牵走啊?”二胆子对庄里的人比较熟悉,有的是韶云不知道的,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前台子的张德缺,韶云就一下子没有听出来,毕竟韶云不常在家和他们打交道比较少。
说起这个张德缺,其实韶云一下子就有了印象,四十来岁的年龄看着有五十岁,黑瘦黑瘦的中等身材,一张颧骨高耸的脸,没几两肉。一对骨碌乱转的黄眼珠子看着精明,其实很吓人的。他在前台子村子上名声不好,背地里别人都不管他叫张德缺,而叫他张缺德,因为他在平时的日子了,缺德的事情做的可不少。
以前有人看见他盗窃别人家的坟,扒死人衣服和陪葬品卖钱。他娶个媳妇好几年都怀不上孩子,为了这,他到处抓药给媳妇治疗,天天在家没事就种地,可就是不成。
他经常打媳妇出气,但就是怀不上孩子,后来一个老中医给他说:“我号你内子的脉象,她是可以怀娃娃的,没有啥毛病,如果你愿意让我给你号一下脉。”张德缺也是被熬急了,就伸出手给老中医诊脉。
“啊,嗯,原来如此,你有问题,阴气过重,肾虚枯竭,死精过多,种子不行,以后你内子就不要再吃药了,改你吃药。”老中医的一句话把张德缺彻底整蒙了。原来根子在自个身上。好好的媳妇被中药吃的都有些浮肿了,还每天受他的虐打,想想自己都害臊的慌。
吃了老中医的几服药,终于在某一天,他媳妇怀上了孩子,在生下孩子以后,日子看着好过了。但那孩子越看越不像他自己,他又开始怀疑孩子不是他的种。往死里打他老婆让她承认孩子到底是那个野男人的,被他折腾的半死的老婆就是咬定没有偷人。日子越过越苦,连带孩子都不被张德缺待见。
村子里的人都看不惯他,说他是缺德的事情干多了,没有好报应。但张德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仍然我行我素,干些见不的光的事情。平日里他家养的猪呀,羊啊,鸡鸭呀都不圈起来,到处祸害左邻右舍的庄稼菜园子,和那个张二癞子有的比。但张德缺更有心计,他到晚上别人都睡觉的时候,就会偷着把家里的羊放出去,远远地跟着,看着它跑到别人家的菜园子里吃的差不多了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