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她形容凄惨,可村里无人同情她。
大家还觉得刁富贵打得轻了。
一个、两个、三个……
何如男不停地磕着头,磕得浑浑噩噩,每当她磕不下去的时候,刁富贵就会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强行将她的脑门往地上磕。
“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刁富贵站在一旁数数。
金大娘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没等何如男磕头磕到一百个,便打开门说道:“礼品放门边,你们回去吧。”
刁富贵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金大娘这是既往不咎了。
他不顾何如男磕头磕得满脸鲜血,赶紧把篮子送了过来,放在了门外边。
刁富贵扶着何如男走了之后,金三郎不解地问道:“娘,小姨以前这么对咱们,咱们干嘛还要原谅他们呀?我看今天就该让她磕足一百个头,这是她欠我们的!”
“你想想看,她男人是那样的一个人,为了巴结别人,冷心冷肺,她跟咱们金家的关系又成了那个样子,你觉得她以后在家里还会好过吗?”金大娘摇了摇头。
他们家和金家走到这一步,难道刁富贵就没有责任吗?
有责任的!
刁富贵一直对何如男的行为冷眼旁观!
可他会怪自己吗?
根本不会!
以后,只要金家不肯帮扶刁家,刁富贵就会将这一切全都怪在何如男的头上,一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把何如男往死里打!
就算她今天没让何如男磕足一百个头,何如男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大快人心吗?
可也有点怅然!
但金大娘从来不是回头看的性格,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她只惦念着未来会更好。
次日清晨。
白露重重,树影深深。
小元宝与澹台镜走在枫林小道上,周围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红,阳光从枫叶间的缝隙里漏下来,被吸入了露水之中,那露水在叶间微微晃动,折射出一个个瑰丽的小世界。
小元宝与澹台镜踩在柔软而又湿润的林荫道上,就像是走在了舒服的地毯上。
秋日的清晨,林间的空气很清新,清风一吹,带来了远处的一阵野菊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澹台镜微微抬手,他身后的不买立刻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食盒送了上来。
澹台镜拉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碟小元宝最爱吃的红枣糕,那红枣糕还是热的,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厨娘早上做多了。”澹台镜将碟子递给小元宝,照例是那套说辞。
不买在他们身后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厨娘这么不懂事吗?每天早上都做多了。
小元宝一回头,刚好撞见了不买翻的这个白眼,她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双手捂住小嘴,嘻嘻一笑。
澹台镜微恼。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厌烦了红枣糕,那我让不买带回去!还有,确实是厨娘做多了。”
他死鸭子嘴硬。
小元宝转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歪头打量着澹台镜,觉得这样的澹台师兄也挺可爱的。
“没有呀!我特别喜欢红枣糕!我吃不腻的!”小元宝伸手拿起一块红枣糕,很快就吃完了,她又拿起第二块红枣糕,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吃吗?”
阳光从林间射下,在一片白雾之中,变换出了五彩光晕。
澹台镜刚好走到了那光晕之中,他的侧脸非常完美,像是天神精心雕刻的玉像。
他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白皙的眼底,留下一片玫瑰色的暗影,如同微微展翅的小雀。
小元宝手里的红枣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递到了他的唇边。
澹台镜微微一愣,然后咬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