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示弱,远遁洛邑数年不出。可当天下人以为政局已定时,老太傅却绝地反击,在召公虎声威正盛之际,博取天子信任,夺取军权,给老太保和布衣大夫来了当头一棒。
虢氏父子,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对其掉以轻心。
至于朝廷内的政局,三公皆不在位,九卿中,虢季子白告假、二位王叔病重,三公九卿人余其半,朝会便显得有些寂寥。
与此同时,方兴心中愈加忐忑——大赦之事,又该如何开口呢?
是夜,方兴在府中伏案沉思,迟迟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门外来报,说有申伯来访。
申伯诚?他又来找我作甚?
方兴一个激灵,想到蒲无伤所言申媚儿怀胎数月,却似非龙种,想必此事申伯诚难脱干系。可申伯诚身为国舅,近来频频以外诸侯之身份参与朝政,可谓恩荣正盛,自己哪敢不见。
“有请!”
方兴赶忙起身,正了正衣冠,以待来客。
“方大夫,寡人深夜来访,多有叨扰!”申伯诚满面堆笑,看来心情不错。
“申伯哪里话,”方兴陪笑道,“不知贵伯此来,是为何事?”
申伯诚也不急着答话,找了宾位坐下。
方兴暗忖他此来必有计较,便吩咐取来果蔬茶水,招待来客。
申伯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方大夫,近来王城之内,似乎不甚太平也!”
方兴一凛,知道对方在试探阿沅和蒲无伤之事,于是佯装镇静,与申伯周旋。
“此话怎讲,还有望申伯示下?”
申伯诚笑道:“你与寡人相识相交数年,本该知无不言,何苦明知故问?王姑之遇刺,太傅之遇袭,镐京之刺客,神医之失踪,方老弟如何不知?”
方兴心忖,果是此事。但看申伯诚历来对自己并无恶意,不知此时提此事,意欲何为?
见对方不语,申伯又道:“也罢,方老弟不必过虑。寡人此来,乃是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方兴不解。莫非是申媚儿之事?可这宫闱秘闻,自己如何插手?
不料,申伯诚却另提别事:“你可知,镐京城内接连出此大变故,是为何故?”
“何故?”方兴哪有答案,反倒被对方越问越懵。
“据方士、卜者所言,乃是镐京城有妖气之故。”
“妖气?”
“正是,事出不祥,则必有妖。太傅府之血灾,王宫中之不宁,皆因近年用兵过度,士卒、敌酋怨鬼不散之故。”
这下方兴更是不知所云,从何时起,申伯诚也开始信此玄术?
申伯诚未理会方兴的疑惑,而是继续问道:“要想禳凶,不知方大夫有何法?”
方兴见对方问到这份上,虽然答案已挂在嘴边,但不知是否该提。只是支吾道:“若依历朝先贤,若欲禳凶,除了祭祀天地鬼神之外,便是……”
“大赦天下!”申伯诚低声道。
方兴暗喜,连连点头。没想到,申伯诚替他说出了答案。
申伯诚意味深长一笑,反问道:“大赦倒是不难,难的是,以何理由大赦?”
方兴这下倒不假思索:“可如申伯之言,事出不祥,必有妖瘴!”
“哈!此言谬矣!”申伯诚突然仰面大笑,“此鬼神之语也,说得动愚夫愚妇,可说不动当今圣明天子!”
“这……”对方的笑声让方兴很不自在。
申伯诚设得好大一个圈套,把方兴绕在其中。此人带着问题来提问,必是早有答案。
既如此,方兴索性静等对方主动开口,说明缘由。
于是反问道:“那依申伯之见,该以何缘由劝天子大赦?”
“星象!”
“星象?”这倒是新鲜,方兴一时没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