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受人欺骗,只得枉做恶人,无人理解,这是第二座山;”
“姐姐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明智地选择隐世,必有苏毗王族之人以为姐姐贪图安逸,心生不满。这是第三座山。”陆玄心叹道。
朱萼帝君眼眶一热,能被人理解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所以世人常说知己难求。
“玄心粗通琴乐,愿奏一曲,为姐姐解忧。”陆玄心突然建议道。
“好!”朱萼点点头,打量着眼前的女道士,她足智多谋,又贴心体己,愈发令人欣赏。
玉偶娃娃身子一晃,陆玄心显出女道士形象的鬼影,她将道扇一挥,手里凭空多出一张瑶琴。她本为灵体,琴与琴音皆是虚幻的,其声能凭神识感受得到,而不入于耳。
乐曲犹如细流山风,朱萼渐觉神念松弛,万籁俱寂,令人昏昏欲睡。原来陆玄心所弹奏的乃是儒门的《黯然销魂曲》,曲意取自江淹的《别赋》,奏曲者或急或缓,既可使人忧郁,也能安神催眠。
陆玄心十指抚弄琴弦,曲意渐入佳境,女帝以手支颐,伏在茶几上,秀目微闭,竟是有些倦乏。
尾声戛然而止,余音不绝。此时女帝已经入梦。陆玄心这才松了口气,盘算着日后的计划。
“若是本体靠近这玉偶,以神识之力呼唤分身,或能摆脱禁锢。但如此一来,女帝必有所察觉,彼时与之结下深仇,不妥不妥。”陆玄心想到这里,不禁蹙眉。
“不要,不要……”朱萼突然发出呓语,她额头有汗珠沁出,似乎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哦?”陆玄心好奇地打量着女帝,在她眼中女帝实力强悍,又掌握权势,想不到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杀!”女帝的眉目皱成一团,极为痛苦。陆玄心思索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将之唤醒。
“啊!”朱萼帝君醒转,看到眼前一脸关切的陆玄心,有些惊魂甫定。她一把抓住了陆玄心,大口呼吸着,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姐姐别怕,梦境而已。”陆玄心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小心伺候。
“妹妹。”朱萼抬头看着陆玄心,一双手仍抓着她的胳膊,摇头道:“那不是梦,是曾经存在过的地狱。”
“那都过去了。”陆玄心倒也没细问,她发觉女帝似乎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你知道我为何如此厌恶男人么?”朱萼帝君突然幽幽说道。
“不知。”陆玄心摇摇头,又道:“但想必姐姐自有姐姐的道理。”
朱萼凝眸看向虚空,轻叹道:“许久之前,我也只是一个爱玩爱闹的小丫头……”
陆玄心静静听着,原来朱萼成道前,本是乡间一民女,她天生丽质,虽蒙尘山野,仍难掩铅华。
她自幼随娘亲改嫁给村头的王员外,员外也是续弦,家里还有个长子,成了她异母异父的哥哥。
可自从搬入王府,朱萼的噩梦便开始了,渐长到十二三岁时,豆蔻初发,她行止坐卧间,总觉得王氏父子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一天夜里,乌云蔽月,王少爷被一帮狐朋狗友从镇里的青楼醉醺醺地搀了回来。他在窑子里因争风吃醋被奚落,心中不快,到了家也不肯安歇,满院撒泼,竟不知不觉摸到了朱萼的门外。
王少爷冲着屋门一阵乱撞,朱萼心中惊慌,将门紧紧拴死,背靠在门框,花容失色。
“贱婢,开门!”王少爷醉醺醺地喊道:“那些婊子羞辱老子,连你也敢给本少爷甩脸色。”
见过了半晌,里面仍无回应,王少爷不耐烦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柄柴刀,噼里哗啦,将窗户劈碎,爬了进去。
“大哥,你想干什么?”朱萼吓得六神无主,欲夺门而逃。可她适才将门拴得太紧,如今开门一耽误,反被王少爷一把揪住,一巴掌给打倒在地。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