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齐先生也一个月下不来床,于是立即召集大会,痛斥齐先生,并罚扣工钱三个月。
一时间,无意阁中,人人自危,却从此风气一肃,不敢造次。
虽被烦得够呛,我和这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凌若渊,却是逐渐亲厚了起来。
我也逐渐明白了,为何秦松和钟懿,会心甘情愿地,呵护凌若渊那颗耀武扬威的玻璃心。
因为这颗玻璃心,明晃晃,亮晶晶,虽刺眼,却通透。
大部分人,一生只为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做别人喜欢的人,用一生来演一出大戏。
而真实地做自己,反而需要莫大的勇气。
因此我也不自觉地,开始呵护这颗勇敢执着的玻璃心。
既然是玻璃心,我自然也明白,这种横冲直撞,是极易碎的。
但我们终归是希望,能让这颗赤诚之心,维持得尽可能久一些。
很快,一应巨细准备停当,浩浩荡荡的沧浪行终于成行。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之后,数十只大大小小的舰船,洋洋洒洒地驶出了无意阁外的码头。
我和凌若渊等人,立在一条颇气派的大船上。
这艘大船,可是家父送给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大船之上,有船工二十名,木箱十余个,准备了一个月的吃穿用度。
“去趟沧浪宫,至于准备这么多东西嘛?”凌若渊看着十余个大箱子,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