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靠在椅背上,静静道:“那么,开始罢。”便是让那些贵女们表现自己了,贤妃含笑坐在皇上旁边,双眸尽然是皇上的影子,再无其他。
第一个上场的是卫国公的嫡女,卫凌澜,她轻移莲步,对着皇上贤妃行大礼,开口道:“臣女愿弹奏一曲,恭贺贤妃娘娘芳辰。”
皇上允了,于是太监们搬上琴架,她翩然落座,眼眸若水,自带柔情,玉指如葱,抚过琴弦,悦耳的琴声响起,琴声时而如清泉般温润缓慢,时而如瀑布般磅礴急速,琴声缠绵悱恻,如泣如诉,仿若一位少女时而欢喜时而忧愁,众人皆沉醉在其中,难以自拔。
一曲终了,皇上赞赏点头,微笑道:“卫小姐有心了。”
卫凌澜羞涩的垂首,低低的应声,不敢自傲,缓缓入座,有着卫凌澜的主动献曲,故而众贵女们踊跃而上,只见华丞相之女华凝之,端的是温柔娇俏,举手投足间皆是大方得体,“臣女想为贤妃娘娘跳支舞。”
接着,“臣女方如歌想为贤妃娘娘作歌一曲。”
“臣女荣初蝶愿为贤妃娘娘作诗一首。”
皇上始终是不咸不淡的神色,瞧着这些贵女们的才艺表演,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盯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
露香公主眼珠一转,已然有了计策,她起身对着皇上,言笑晏晏,道:“父皇,你可得瞧瞧叶四小姐的画作呢,儿臣请四小姐作画,她没来得及展示,不若让她现场作画罢,也遂了我的心愿。”
“哦,是吗?”皇上眯起鹰眸,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坐直了身子,皱眉思索一番,眉目缓和,静静地道:“既然露香你这般说,叶四小姐便出席作画一幅罢让朕瞧瞧。”
叶蓁无奈,只得离席,走至中央,面色平静的与皇上和贤妃行礼,缓缓道:“臣女叶蓁,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上抬眸瞧她,少女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面容清秀,双眸清澈带着几分天真无邪,又仿佛是羞涩,低低的垂首,俨然是个小姑娘,他蹙眉想着,这就是叶蒙的女儿,卞京有名的草包粗俗女?
也不过是个木讷的小姑娘而已,想到这,他看叶蓁的目光便有探究些意味,叶蒙的女儿究竟是不是若传闻一般是个草包呢?
太监早已备好了画架与白纸,叶蓁走至画架前,脑子已然有了对策,让她作画出丑么?
那么,她还真是要好好表现一番,手执画笔,低垂着头,仔细画着,半晌,她方才抬头,目光幽幽,道:“臣女已然作画完毕,拙作恳请皇上与娘娘海涵。”
太监等着她画完,上前瞧着仍然湿润的墨迹,等了片刻,这才用手小心翼翼的拎着白纸一角,另一个拎着另一边,斜举着与皇上看,只见一张白纸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位美人赏花图。
那宫装美人手执一枝桃花,眉目若画,丹凤眼里尽是柔情万千,面带浅笑,凝视着前方,明眼人一瞧便知晓那画中美人正是贤妃。
而那白纸空白处右上角,则用簪花小楷提了一行字,人面桃花相映红。
其实叶蓁的画工一直不算好,故而她选择画贤妃,即使只画出她几分神韵又如何?谁人敢挑剔她这画便是与贤妃作对,没人会这般傻,反而会对这画大肆赞赏,讨好贤妃。
贤妃泪睫于盈,颇有感触的望着那美人赏花图,不经意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般娇嫩的年纪,有些欣慰的笑道:“难为叶四小姐有心了,这画本宫很喜欢。”
皇帝侧首与她对视,也是长叹一声,伸手紧紧握住贤妃的柔夷,安慰道:“不知不觉,爱妃已然陪朕走过那么多岁月,朕真是万分欣慰。”
贤妃破涕为笑,反手握住皇上的大手,娇嗔道:“有皇上这话,臣妾就觉着够了。”
高台上,皇帝与贤妃在演一场情深的马戏,而叶蓁仍旧立在原地,默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