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先反应过来,从地上蹿起来,一把抢过夏津钟手上的钱,激动的喊道“我领你去!”
众人如梦方醒,已为时过晚,不由得悔恨与金钱失之交臂。
……
走了很长一段路,远离了渔村,四周一片荒凉,正当夏津钟怀疑上当受骗的时候,女人走到路边,停下脚步,抬手指着下面“那就是连老伯的家!”
夏津钟满心狐疑,两步跨到路边,坎下江边,停着一艘陈旧的渔船,一看就是历经了数十年的风吹雨打。他惊问道“连老伯一家就住在这船上?”
“可不嘛,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女人叹了一口气,夏津钟追问道“他家都有些什么人?”
“原本只有连老伯和她孙女小翠相依为命,前一阵子,又多了个江里捞起来的后生——”夏津钟从女人的话中,听出连老伯家故事套着故事,这会儿却无暇打听,他最想做的事,是第一时间看到那小伙子,确认他是不是柱子。
“大嫂,谢谢你!”夏津钟丢下一句感谢的话,匆匆朝江边跑去。
……
女人在坎上呆立了片刻,心中疑虑重重,心想这男人花这么多钱,只为打听连老伯家的住址,恐怕,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十之八九,他是冲着那从江里死里逃生的小伙子来的——看来,这小伙子恐怕是大有来头!
女人慌慌张张的跑回方才聚众聊天的大树下,人群散去了一些,剩下的人都还在啜叹到手的钱飞进了旁人的腰包。
“哎呀呀——亏得你们还都在这儿!我可跟你们说,小翠救活的那个小伙子,可是大有来头!”女人一惊一乍,表情逼真,似乎她真的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啥来头啊?”大伙儿惊诧的瞪着女人,面色随着她的表情变化,女人故弄玄虚,压低声音“他不是富家子弟,就一定是逃犯——总之,他一定是被人迫害,掉进江里的——”
“逃犯?”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大变,个个惊恐万状。
女人站起身,拍拍屁股,作出一副骇人的表情“大伙儿可得当心,搞不好,那小子会是个祸害——害了咱们一村人——”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祖祖辈辈安分守己,到头来,却要被一个外人连累——”
“不行,咱们得赶紧去找村长,让他出面,把连老伯祖孙、以及那小子,一并赶走!”
“对,抓紧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女人在众人愤然的申讨声中,溜出了人群,摸着兜里厚厚的一摞钞票,满心欢喜的朝家走去。这飞来横财,来得如此轻松,可以当她家一年打鱼的收入了。
……
夏津钟立在江边渔船旁,大声的喊道“船上有人吗——船上有没有人?”
连老伯在船舱里打盹儿,听到呼喊声,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心想我这渔船停得离村子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日里,大半年也不见有人来,今儿却来了一个陌生人,这是为何?
“连老伯,您在不在船上?”夏津钟又喊了一声,一只脚踏上了渔船。
连老伯听到呼喊声,越发感觉奇怪,来人居然知道这船的主人是他,听声音又可确定绝不是本村人,那他到底是谁?
夏津钟的另一只脚抬在空中,即将踏上甲板时,连老伯从船舱里钻出来,抬头冷冷的望着他“谁呀?”
夏津钟心中一惊,脚退回江岸上,另一只脚也收了回去,笑望着连老伯“连老伯,我家老板听说您打的鱼特别好,所以派我来订货!”
“你家老板是哪位啊?又是从何人口中听说的?”连老伯心生戒备,他这一生鱼打得不少,不过通常都是做熟客的生意,名声在外,一收网,鱼就全排出去了,供不应求,哪儿还有工夫做旁人的生意。
夏津钟感觉连老伯可谓是个老谋深算之人,问这些问题,应该是在考他,他灵机一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