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据说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也只是不经意听了一嘴——不知是否确切!”吴东华自个儿也不敢确定,因此说了模棱两可的话。
云展鹏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何芳菲打小流落在外,差不多十岁才回到何家,这么想来,遇到一个儿时的玩伴也属正常。只不过,云展鹏担心的是,何芳菲是否还与曾经收养她的人家有所往来;那户人家,又是些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觊觎何家的财产?
云展鹏一步一步探寻,他盯着吴东华“东华,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柱子哪儿去了?是回了金都,还是?”
“云总——”吴东华再次卡壳,一脸惊慌,不肯往下说。
云展鹏看到吴东华的表情,心知不妙,沉着脸,语气严厉“东华,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有半点儿隐瞒——你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想对策,你若是不肯说,万一事情败露了,那可就不可挽回了!”
吴东华心中一紧,心想柱子被逼跳河,找了几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是真的东窗事发,兄弟几个是得吃官司的,搞不好,还得一命抵一命——既然云展鹏出面过问,不如和盘托出,为了何家大小姐,他总会想办法把事情抹过去,救兄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想着,吴东华咬咬牙,横下一条心,喝了一杯酒壮胆儿,面色苍白的盯着云展鹏“柱子他跳河了——找了两天了,也没找到——”
“跳河了?”云展鹏心中咯噔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纪闫鑫交代。
云展鹏不晓得纪闫鑫和柱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看得出来,纪闫鑫对这柱子很紧张,关系指定是非比寻常。
云展鹏追问道“怎么会跳河了呢?究竟发生了啥事?”
“大小姐要留柱子在身边,可那小子执意不肯,偷偷租车回金都。大小姐派我们到高速路入口处拦截,哪晓得,那小子使诈,跑下护坡,到了河边,宁可跳河,也不跟我们回来——”吴东华想起来就觉得不忍,毕竟,柱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为这事儿,大小姐没少处罚我们,还放话说,若是柱子死了,我们——我们也活不了——”
“胡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被你们逼死了?东华,我派你们是保护大小姐的,不是让你们助纣为虐的!”云展鹏猛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他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吴东华“你说咋办,这事究竟该咋办?”
“云总——您一定要救我们啊——弟兄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万一要有个好歹,家里人该咋活呀——”吴东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云展鹏从不曾做过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可况,他的父亲云昊天,可是l省赫赫有名的律师,一生嫉恶如仇,维护正义;打小就教育他,一定要遵纪守法。
云展鹏气得七窍生烟,他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厉声喝道“起来——你起来!”
吴东华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泪眼汪汪的望着云展鹏,云展鹏吼道“我喊你起来!”
“哎——”吴东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扶住云展鹏“云总——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云展鹏疲惫不堪的挥挥手,低头抬手揉着皱成一团的眉头“你走吧——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吴东华心中担忧,却不敢逗留,忐忑不安的离开包间,轻轻的拉上门,云展鹏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身心俱疲。
云展鹏非常后悔这两年来,对何芳菲的迁就,宽松就等于纵容,如今惹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该如何是好?一方是监管不力的责任;一方是愧对老友的嘱托;另一方是父亲坚守的威严的法律——
云展鹏实在是内心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抉择,他绝不忍心亲自将何芳菲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