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卞舟山不好再推辞,趴到了刘方东的背上,此刻,两个人都在思考同样一个问题——咋能翻出围墙去?
到了围墙根儿,刘方东放卞舟山下来,说道“你踩在我的身上,我先把你送到墙上,你忍住痛,使一把力。”
卞舟山觉得无地自容,今儿脸丟大发了,还没开战,就自个儿弄得不成人样子。破坏了计划不说,还得让人伺候!
“卞队,快,踩在我的肩膀上。”刘方东已经蹲下身子,拍了拍右肩。
卞舟山也不愿意再拖延时间,硬着头皮落脚在刘方东的肩上,刘方东喊了一声“扶好。”
卞舟山的手还没来得及扒住围墙,刘方东就直起身子,两人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刘方东赶紧爬起来,愧疚的说“卞队,不好意思,摔着你了!”
“不赖你,是我手脚太笨!”卞舟山更是无地自容。
“快,起来,没摔着吧?”刘方东扶卞舟山起来,关切的问道。
“能有啥事儿,还能在乎多这一下!”卞舟山咧开嘴笑了起来,这是他从警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他心想传了出去,往后也别穿警服了!
刘方东说“咱们再来一次,这次,你扶好了就招呼一声!”
卞舟山答道“好!”
说话间,卞舟山已经用手扶住了围墙,刘方东再次蹲下身子,卞舟山把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喊了一声“起!”
随着声音,刘方东的身体缓缓地直起来,卞舟山扒住围墙的顶部,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爬,刘方东用手托着他的脚,送了一把。
卞舟山终于喘着粗气跨坐在围墙上,冲着刘方东笑,刘方东抬头望着他的脸,只看到一个起了皱褶的黑煤球,心中想笑,却是强忍着。
刘方东弹跳起来,伸手抠住围墙墙头,正要使力,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顿时手上无力,再次滚到地上。
卞舟山骑在墙头上,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忘记了疼痛,刘方东躺在地上笑得打滚儿。
战友情、兄弟情,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卞舟山喊道“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不要,不要——你不逗我笑,我就烧高香了!”刘方东从地上爬起来,平复了一下情绪,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许久之后,刘方东才真正的控制住了笑神经,像猴子一样,敏捷的上了墙头。他冲着卞舟山说“我先下去,托着你的脚,你再下来。”
说完话,刘方东跨过一只脚,坐在墙头,身体一跃,稳稳的站在地上,那动作不亚于优秀的体操运动员完美的着陆。
终于把卞舟山安全接到地面上,刘方东舒了一口气,但他的心中在悄无声息的叹气,他在担心师父庄金海的安危。
对于他们这些身穿制服,头顶国徽的人来说,生命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更是国家的。
每一年,都会有同僚因为各种原因殉职,看似离自己遥远,实则,危险无处不在,更令人痛心的是,居然有警界的败类,为了自保,将黑手伸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刘方东扶卞舟山上车,坐进驾驶室之后,神色凝重的发动引擎。他心想白队和师父都是令人敬佩的人,他们一把年纪了,都能坚持下去,我还这么年轻,有什么不能坚持?
刘方东相信,邪不能压正,终有一天,他们会等到黎明;终有一天,他们会得到祖国和人民的认可!
……
白凤平在货场里四处寻找,直到太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一处异样的地方。
煤渣上全是杂乱的脚印,但是,这些脚印看上去陈旧,被一层灰蒙住,将脚印连在一起,完全不像是刚刚留下的。
白凤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凝神沉思,回想着进入货场之后的天气状况,一下午没有刮过一丝风,天气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