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他其实只想她跟自己说说话，说什么都好。那张小嘴以前说过很多动人的话，他当时不屑一顾，甚至觉得那是负担，如今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却恐成奢望。

叶飞鱼终于拖完所有照片，然后看了屏幕中的人一眼，叹了口气，“梁先生，你要我说什么呢？”

梁遇愕然，他没想过让她说什么，他只是想和她说话，不想两人这样沉默，她已经接纳了，那么自然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然而她却仍是一句话也没有主动同自己讲，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安。

“叫我梁遇。”他说，那声梁先生在已承认是父母的两人之间来说太刺耳了。

“好，梁遇，你想要我问你什么呢，那天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肯说，让我自己想，现在又把孩子送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要跟你说一句谢谢，是个非常可爱懂事的孩子。但我告诉你，对于我们之间的事，我还是想不起来，即使我现在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仍是记不起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告诉我的那些事只会让我觉得陌生，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骗我。”他隔着屏幕低低地说，“叶飞鱼，你骗我。”

叶飞鱼叹气，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上次她说梁遇紧张，这次她是无措。

“你上次在我的办公室，明明还那么大的反应，我不信你真的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梁遇坚持，就算她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对他仍是有感觉的。

“你要说感觉吗？”叶飞鱼沉思了一会儿，说“梁遇，我这几年都不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是我的潜意识里对这个城市有种排斥的心理，每次脚一踏上这片土地就想要立刻离开，连我自己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那天见了你，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这就是我当时头痛欲裂的原因。”

她说最后那一句的时候明显带着点赌气的味道，他们之间的气氛太压抑了，像是罩上了一层东西，让人呼吸困难，她必须想办法将那个让她呼吸不畅难受的东西给捅破。但是面的男人并没有发觉，而只是震惊于她的话。

再回来的时候，叶飞鱼已经关掉了视频，甚至连对话框都关掉了。

“咦，爸爸呢？”她拿牙签给叶飞鱼喂了一块哈密瓜，然后看见叶飞鱼正对着空白的桌面发呆。

叶飞鱼回神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爸爸累了，休息了。”

哦了一声，并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

……

古安妮驱车回到公寓，才一出电梯便顿住了脚步，自家门口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倚着墙壁，他的旁边是一个拉杆箱。

古安妮没说过，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身后男人立即跟了进来。

“我有让你进来吗？”古安妮换了鞋，钥匙塞进包里，回身看着进来的男人。

靳商低着头不说话，反手关了门并反锁，然后十分熟练地在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

“靳商，我在跟你说话。”古安妮不耐烦地重复了一次。

靳商换好鞋，抬头看她。

她背着光，但离得近，她脸上的不满那么明显，他全然看见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垂到脸颊边的一缕头发顺到而后，“不结婚就不结婚吧。”

古安妮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妥协。

靳商说完，拧着自己的箱子从她身侧走过，自顾地往卧室那边去。

古安妮的视线一直钉在他身上，可是却没有出口阻止。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她并不讨厌，甚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有种欢喜安定的感觉，可是提到结婚，她却总也下不了决心。

古安妮跟着进了卧室，那人却已经去了浴室，哗啦啦地水声告诉古安妮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