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泽乐不可支,立刻取下围裙,杨九安转过身背对他,任由他慢条斯理地给她戴上围裙,系上带子。
他就站在她身后不足半米处,隐隐能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芳香,只觉得心就像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撒丫子狂奔。
真想给她系一辈子围裙。
他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然而围裙终究系不了一辈子,他已经尽可能的慢了,但仍然很快就完成了这个简单的任务。
“好啦,你去坐着吧!”
杨九安摩拳擦掌,明明只是煮个花菜和鸡蛋,却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沈亦泽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意犹未尽地说“以后再有系围裙这样的美差,请一定叫上我。”
杨九安嗔怪地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沈亦泽老老实实坐在餐桌最前端,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厨房忙活的杨九安,看她把牛奶放进微波炉温热,把煮熟的鸡蛋放进凉水中冷却,把西兰花从锅中捞出,心无旁骛地摆盘……
明明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她却一板一眼,做得异常认真。
沈亦泽很知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剥好鸡蛋,将摆成花型的餐盘连同牛奶一起端到他的面前,才夸赞道“摆得真好!学艺术的吧?”
“不告诉你!”
杨九安将自己那份端到沈亦泽对面,坐下后说“我的秘诀就是味道不够,摆盘来凑!”
沈亦泽笑道“我摆盘就不行,咱俩适合一起做饭,刚好互补。”
“你少来!昨晚明明摆得很好!”
杨九安喝口牛奶,说得一本正经。
沈亦泽哈哈一笑,心想这笨丫头,难道听不出我在邀请她一起做饭?
这时客厅传来脚步,两人扭头看去,是冯乐。
“早!”
冯乐主动问早。
两人便也回了个早,沈亦泽看眼时间,还不到7点一刻,便问他“怎么不多睡会儿?”
心里想的却是看来以后得早点哄安安出门。
冯乐漫不经心地说“醒了就起来了。”
他从厨柜里拿出摩卡壶,看向杨九安“要来杯esres(浓缩咖啡)吗?”
啥玩意儿?
沈亦泽皱起眉头,突如其来的英文单词令他两眼抓瞎。
他原本安排了学英语的日程,可自从3月底开了公司,就一直在忙,根本没时间学那么多东西,只能弃卒保车,挑重要的学。
他不懂,杨九安却懂,她眼睛一亮,略显惊喜地问“你磨好咖啡豆了?”
冯乐轻描淡写地说“昨晚磨了一些。我给你煮一杯?”
“来得及吗?”
杨九安问沈亦泽“我们几点走?”
沈亦泽温和地笑笑“不急,等你喝完咖啡再走吧。”
从这儿到河西开车也就一个小时,虽然很不爽,很想说我们现在就走吧,但既然安安想喝,他就不应该只顾一己之私,而不顾她的感受。
毕竟是他单方面喜欢她,他没有权利占有她的时间,她也没有义务只陪他一个人。
公平竞争,然后,把选择权交给她。这既然对她的尊重,也是心智成熟的人应有的表现。
冯乐抬头略显意外地看沈亦泽一眼,他明白自己遇到劲敌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娴熟地将咖啡粉装进粉碗,用手指轻轻拍平后在表面撒上薄薄的一层糖,然后装进摩卡壶,放在灶台上,开小火加热。
做完这些,他才说“很快,六七分钟就好了。吃完饭容易犯困,正好来一杯提提神。”
杨九安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冯乐轻轻笑了笑,笑得很克制,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内心的雀跃。
沈亦泽默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