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
瞒下父母,龚长凡重金请了术士施法,取了自己的觉魂,但这缕觉魂要与靖宇体内的魂魄相连需得献魂者与接受者都心甘情愿,龚长凡是心甘情愿的,她也只有这样一次机会再为他做些什么了,她想做得很好。
她知道自己并非靖宇心中之人,便学着梦儿温柔小意的样子在他耳边喃喃唤他的名字,用药调动他的身体,相拥之间满心苦涩。
让人心痛,又觉得她伟大得可怜。南宫钥自问是做不到这样,这和每一个人的经历不同有关,在她看来,若是不喜欢她的,那她也就不会喜欢,绝不会像龚长凡这样失去自我。
被注入一魂补全魂魄的靖宇恢复得很好,龚长凡却日复一日性情大变,此事之后如脱去了青涩外衣,露出里头的坚硬冰冷。旁人不知她为何变得冷漠,南宫钥却知道,失去觉魂,便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不想再爱,她爱得太累,便才会对献出这一魂如此的义无反顾吧。而后便是她履行承诺嫁给了虞?任重,其间发生了一件事,是靖家夫人为了独子靖宇上门求亲,大概是原本深植入心的爱慕让龚长凡再次犹豫起来,但理智却告诉她应该遵守承诺嫁给虞?任重。
南宫钥知道靖龚两家绝无可能,无外乎她已得知结局,正待命运再徒生些磋磨,那无形的手便不停歇地牵出另一条线,靖宇竟从外地接回一名叫做婵娟的女子,开口闭口若如梦一般柔声唤他宇哥哥。
那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肤白胜雪,娇弱如花,黑色的头发缎子似的衬得那皮肤更是吹弹可破。这是他离家那三年中所遇到的女子,说是他心中至爱,非卿不娶。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一直等着他的爱,他却又带出一个心中至爱。
大概靖家觉得对不起龚长凡,一直没有松口答应靖宇与婵娟的事,而龚长凡却因此事坚定不移地答应嫁进虞?家。此后靖龚二人的事再无人提及,后头靖家的一个姨姑找上门去,喝了一盏莫名的茶,说了许多莫名的话,直听得南宫钥莫名其妙,更听得龚长凡云里雾里。
大抵说了靖宇如今又开了三家大饭馆,合着以往的家族生意几乎日进斗金。龚长凡冷冷应付,说了许多客套的恭维话。送走这位靖家姨姑之时,龚长凡想来思去也不得此次谈话的要领,不多日便将此次会面的事抛诸脑后。
命运的大网抓住每一个人,谁也无法逃脱,而龚长凡的故事仍在继续,在这样的一天,这样的一个夜里。
挑开大红盖头,露出里头一张精心修饰却又冷若冰霜的脸。烛火刺入眼中,龚长凡微微眯了眯眼睛,再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对上虞?任重一张醉红的笑脸,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青年将一个剖成两半的葫芦递给龚长凡一半,里头装着酒。龚长凡接过去,呆愣愣地看着里头的淡淡水色。虞?任重耐心的等着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一笑不笑,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却搞得好像死了人一样。
他等了她许久,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打破这沉闷,南宫钥看他苦着一张脸,似在努力想些尽显喜悦的话。龚长凡终于在虞?任重千盼万盼艰难组织动人语言的时候一仰头,喝下了那一瓢合卺酒。
红烛软帐,在这样一个火热的夜晚,却是她一生最难度过的时刻,她心甘情愿,却在漆黑的夜里瞪大一双眼睛直到天明。
这一夜,有了虞?忠文,她常常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发呆,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做不好一个母亲,决定为了孩子着想将他送回娘家。这是理智思考过后的结果,孩子一生下来,她感受不到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理智告诉她应该要做些什么,她叹了口气,果断让人带着孩子回了龚家。
为了这件事,虞?任重与她有了第一个心结。其实这心结也是长期压制下的一个爆发,任谁娶了一个妻子,每天都拿张死人脸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