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婉儿知道赵大人和尚书夫人打的主意,可她无法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受苦,“赵大人,民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要民妇的口供,且将我娘亲放了。”
赵大人摇摇头,“李婉儿啊李婉儿,亏你聪明一世呢,你觉得本官会跟你讲条件吗?来呀,上夹棍。李婉儿,夹棍呢,你在清河是试过了的。死是死不了的,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在一边写口供。你自己写,免得说本官屈打成招。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写的,或者你也可以再考虑考虑的,反正是你娘受刑,也不是你。”
李婉儿看了看剧烈挣扎的西门羽,“赵大人且慢,民妇都招了,不要连累无辜者。大人若是对我娘亲动刑,民妇怕惊恐之下遗忘细节,只怕这份口供没那么真实了。”
尚书夫人盯着李婉儿看了又看,“李婉儿,你很聪明,不过......没用的。”
“那边,愣着干什么啊,西门羽还没点头招供呢,停了做什么?非得要赵大人开口你们才知道做事吗?”
赵大人一抬手着人上了纸笔,“李婉儿,赶紧写供词。西门羽,本官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再执迷不悟,你娘亲恐怕要替你受过了。你上次清河受刑,你娘亲差点殒命,你当真要她死在你眼前吗?”
西门羽还是挣扎得厉害,李婉儿已经跪在地上开始编供词了。
赵大人叹了口气,“女子还是要心疼娘亲些啊,儿子终究是不懂娘亲的苦心啊......老夫人,委屈你了。”
两个衙役提了夹棍上来,西门老夫人面不改色,“赵子明,你不要以为用我的性命就可以威胁我儿,他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赵大人赶紧叮嘱衙役,“看好了她,可不能让她自尽了。”
那两衙役上来不由分说往西门老夫人嘴里塞了块布,“可不能让她咬舌自尽了。”
顺便将夹棍给上好,就等赵大人一声令下。
“西门羽,最后一次机会。你看看李婉儿,她就识时务得多。”
西门羽母子俩剧烈地挣扎起来,李婉儿握着笔愣住了,尚书夫人很不高兴,“怎么,想你娘尝尝夹棍的滋味?”
赵大人一抬手,西门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时门外有人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因公堂之上跪的人太多了,那人倚在门边进不来,赵大人远远一看,不认识。
一拍惊堂木,“什么人?本官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否则,以扰乱公堂论。”
李婉儿注意到西门羽停止了挣扎,转头一看,是个身材颀长面容端正的男子。
不是吉良人。
男子拍了拍手,手上举起一块令牌,“赵子明,你为官近三十年,想必这令牌你是认识的。”
赵大人先看了看尚书夫人,尚书夫人皱起眉头,“看什么看,吉良的地界上,你赵大人办案还听别人的?”
赵大人一抬手,“用刑。”
那男子手中令牌一飞,打在其中一个衙役手上,“好好看着!赵子明,为官近三十年,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有些人你是惹不得的吗?”
那衙役愣了一下,已忘了收紧夹棍,弯腰将令牌捡了起来,递上来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那男子的话说得太满了,赵大人不知他何等来历,“呈上来。”
尚书夫人不乐意了,“原来你赵大人办案,随便谁都可以打断的啊?”
赵大人装作没听见,接过衙役手中的令牌,仔细端详起来。
这令牌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些年头了,材质也是普通的楠木,上面刻了一团云,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安”字。
这是什么意思?
尚书夫人怒了,“赵子明,当真是吉良的地界上,老身都得看你的脸色了?”